南风事

【楼诚】【AU】正不压邪(十七)

我又填了一天的志愿。

昨天是演练，今天是真填。

所以我又迟了，但是我写的好爽啊！！！

~\(≧▽≦)/~~\(≧▽≦)/~~\(≧▽≦)/~

----------

雨下的更大了。

长长的巷子， 雨幕沉重，额前的发被打得湿透，视线朦胧。

世界都是模糊的，隐隐绰绰的看见那边走过来的人影，重叠成三个落入他的眼中。

那个人手里像拎着块布一样提着个人，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雨水里有青草的味道，像是春天。

阿诚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而用力过头，不小心把舌头咬破了。

一嘴咸腥味道。

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 雨水冰凉，可是有什么滚烫的落在脸上，沿着脸颊往下滑。

两行，眼泪。

狼狈不堪，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心。

阿诚已经无法思考了，发生的事情像是在他脑子里放了一把烟花，五彩斑斓噼里啪啦，直把他的思维都炸得七零八落。

他的脑海里混混沌沌的，充斥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念头。 一会儿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所以我为什么伤心这是个问题”，一会儿又是“看来明楼的武功不错比我强”，一会儿再变成了“明楼他为什么要瞒我呢为什么要瞒我呢为什么要瞒我呢为什么要瞒我呢”。一时间大脑里就是无数个人在那边重复着喊：“为什么要骗我呢？为什么要骗我呢？！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应该是疯了。

阿诚混乱地想。

不，我绝对是疯了。

然后又补充。

疯了疯了疯了疯了疯了疯了疯了。

大脑里重复叫嚣着这个念头。

二人之间只隔着区区的几步路，走过来并不很浪费时间。可是当明楼真正走到他面前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阿诚感觉度过了一百年。

虽然在这一百年里，他什么都没有想出来。

大概是一个疯子的一生吧。

“阿诚。”

   

阿诚抬头，明楼的脸也是湿的，被打湿的头发黏在额头上，一缕一缕的，条理分明。

阿诚看着他的眼睛，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同样也一寸目光都没有移开。

只有到这么近的时候，他才看清了明楼的脸。

他已经熟悉的脸。

周围的世界，一片光怪陆离。

“阿诚。”

明楼又喊了他一声。

当机的大脑开始吱吱呀呀地运转起来，依旧是有些慢的过分。

“这一回，是我赢了。”

眼前微微一暗，阿诚迟钝的抬起头来，发现是明楼撑了一把伞。

阿诚目光落下来，落在地面上。 杀手蒙在脸上的面布已经被揭了下来，整个人蜷成了一团躺着，已经昏死了过去。坑坑洼洼的水坑里面是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重重叠叠地叠在了一起。

像是一个厚重的梦。

“处心积虑了这么久，明楼大侠……是扮猪吃老虎吗？”

阿城一句话说得很慢，一字一字的像是很吃力，又像是咬牙切齿。

“不过是想让我入君桐楼，你何苦费这么大的功夫。”

“憋了这么久，你不累吗？”

难得连明楼也听不出来，阿诚说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能够接近你的方法。”

“你可以开门见山！”阿诚的声音猛然拔高了一个调，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是燃着两簇火苗。

明楼淡淡地扯了扯唇。

“是。我是可以直接跟你坦诚，”明楼不紧不慢的开口，“但是我想与你交心，我想真真正正的交你这个朋友。”

“我不想我在你的眼里，只是一个魔教中人。”

阿诚抬头与他对视，呓语道：“我听不懂。”

“你难道不是应该只是想让我入君桐楼吗？”

“谁告诉你，我接近你是为了把你拉进君桐楼的？”明楼淡淡的笑，笑容里面带着一丝势在必得。

“阿诚，你输了，你是不是应该答应我一个，不违江湖道义的条件？”

阿诚全身都僵住，任由明楼不紧不慢地靠了过来。

手里被塞进来一把伞。

耳边响起明楼的声音，被放得很低，带着气声，清清楚楚的咬着字，一呼一吸都能让阿诚战栗：“我送了你那么多至宝，如今，只想要一样回来罢了。”

“我想要你，阿诚少侠。”

然后下一秒，在他完完全全还没反应回来的时候，明楼倾身而上，吻住了他。

    

阿诚手一抖，连伞都没能握住，展开的竹伞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霏霏细雨又牢牢地将两个人围住，全身上下，每一尺，每一寸都逃不开。

他沉溺在一场名为“明楼”的雨里，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事实上他连逃的念头都没有，他的大脑里面，除了明楼这两个字，也再没有别的念头了。

睁着眼看得见明楼的眼睛，闭着眼听得见明楼的喘息声，一呼一吸之间都是明楼的气息。如此强势笼罩住了一整个阿诚，他完完全全也感受不到别的东西。

亲吻越来越放肆，也越来越失控，阿诚的嘴唇被吻的发麻，几乎都要窒息在明楼潮湿的怀里。像是落入了无尽海底，黑暗和窒息笼罩着他，他只有怀中的一簇火光，而那火光还在他的肩头肆意，像是要留下一个烙印。

意识变得晦暗了起来，原本在大脑中川流的那些念头全部都似乎被粉碎掉了，一片空白。

过了很久明楼才放开了他，俯身捡起被阿诚掉在了地上的那把伞，慢慢悠悠撑了起来。

阿诚剧烈地喘息，几乎说不出话来，明楼可以明显看到他胸膛的起伏。

阿诚费力地抹了抹唇，眼睛里湿漉漉的，带着明显不是雨水的水雾，像是清晨雾里的一只小鹿睁大了无辜的眼，又黑又亮。

“……你什么意思？”

阿诚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微微的喘息声。明楼深吸一口气，权当柳下惠。

“我心悦你。”明楼看着阿诚，神色平静开口，只是声音明显的沙哑了。

阿诚默了默，复开口是已经很平静：“什么时候的事？总不会是第一天见面吧？”

“或者……是之前？”

“之前，”明楼将伞往阿城方向侧了侧，“虽未见你，我已心动。”

阿诚将手覆上明楼撑伞的那只手，正了正伞，仍旧是很冷静的语气：“给我说实话。”

“我从前见过你。”明楼从善如流，马上改口，“当时，我便喜欢你了。”

阿诚语气更加不善：“我说了给我说实——”

“这是实话。”

明楼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

“这是我为什么要装作不会武功来接近你，挑战你，做这么多事的原因。”

“如果一开始就以真实面目坦诚相待，我觉得作为魔教中人，我很难等到你注意到我的那一天。”

“而我已经等了够久了。往后的时光，我一分一毫，都不想浪费。”

阿诚脸有点红，头微微的垂着。明楼在心里叹了口气，俯身将一个温柔的吻印在他的眉心。

“所以……你想起来了没有？”

阿诚迷迷糊糊地接受着明楼的亲吻，听着明楼略显含糊的声音，微弱的呼吸撩过他的额头。

“八年前……我遇见你？”

八年前……

呼吸一滞。

模糊的光影在眼前闪过，记忆里冒出的一张脸与面前的男人重合在了一起。

然后便是剧烈的头痛。

阿诚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明楼：“……眼镜蛇？”

“我知道你忘记了，”明楼再亲亲阿诚的额头，“我告诉你吧。”

------------

预告：明天回忆杀，可能一天还杀不完。╮(╯▽╰)╭